9.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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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让齐莱几乎以为这是错觉亦或是他身体的自然反应，可齐莱却兴奋起来，她这么多天来围绕着的蚌壳终于开出了一道细缝，齐莱清楚她已经快要成功了。

感情这种事情，就像是一场战争，听起来很俗，但齐莱深以为然，从开始到维续都需要花尽心思，布局、讨好、攻略，全都是有所图谋。

是的，齐莱真正的目标并不是裴优，而是裴文鉴。

早在接下裴文鉴这个单子的时候，齐莱就开展了调查，她设计出了很多种不同的‘攻略’方式，最后都被否定了，因为所有的‘攻略’都会死在一开始，裴文鉴绝对会在一开始就态度坚定的拒绝她的要求，即便是付出赔偿金也不会同意继续下去，这就是他的性格使然。

可一开始就中止的合同该怎么继续下去呢？

“怎么了？”

齐莱笑了起来，她坐了回来，手指尖在玻璃的桌面上点了点，视线却停在他的手指上，被手套包裹的手指微微缩着弯曲着，它似乎又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在齐莱的视线下。

“你很冷吗？”

齐莱盯着他的手指。

“冷？”

裴文鉴有些疑惑，他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戴着手套？”

齐莱从前并不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她觉得得稍稍转换一下和裴文鉴相处的方式，变得更加强势一点。

“这和你有关系吗？”

裴文鉴收回双手，放到桌面之下，难得的态度激烈。

起到反用了，齐莱心想，看来这个手套背后隐藏的故事给他带来的影响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多了。

关于这个手套的故事齐莱从裴文鉴的父母口中听到过一部分，不过因为他们并不是当事人，叙述出来的故事也并不是那么完整，大概总结出来就是裴文鉴小时候似乎是被一个女人跟踪过，做了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致使他对女性的接触十分的抗拒，甚至到了某种‘洁癖’的程度。

不过他控制的很好，在日常的接触中也只是表现出不爱接触人会保持距离，如果不是仔细调查过齐莱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这一点。

冷静、克制，这两个词就是他的忠实写照。

人总会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情绪激烈，显然裴文鉴的控制也让他的父母以为当年的事件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心理阴影，他与女性正常交往，还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加大了与各式各样人物、女性的接触，都在向旁人证明，幼年的事情没有给他造成影响，一点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来，阴影并没有完全消失。

齐莱托起了下巴，她紧盯着他的手掌，“我关心你啊，我们现在是合伙伴，关心一下你的心理状况避免接下来可能会对工产生的影响。”

“不会有影响。”

裴文鉴抬起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般，重新将手掌放回了桌面上，“过去几年它没有影响到我，现在也不会。”

齐莱明白它所指的就是那次事件，看来他也清楚她会调查这个事件。

“我没有恶意。”

齐莱摊开手掌，“真的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

裴文鉴看向她，“你的目标是我。”

齐莱顿了顿，没有想到他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怎么发现的？”

“那么明显的引-诱行为。”

裴文鉴忽的笑了一声，只不过这笑容并不带多少温度，整张脸都呈现出冷淡的情绪，“你当我没有眼睛吗？”

“好吧。”

齐莱向后仰倒着靠上沙发座椅，脑袋歪在靠背上，小腿翘着晃动起来，“不过还是纠正一点，虽然主要目标是你，但裴优也是目标之一，我是真的从李姝女士手中接了这个单子。”

“你这是两头并进？”

裴文鉴挑起眉头。

“我是个贪心的女人。”

齐莱伸手做出一个握拳的动，又对裴文鉴比了一个心，“我全都要。”

这句话不知道是戳中了他什么，裴文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